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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他越想就越积郁——吃干抹净了,一句酒后失德就不认账了。

石城湖边绿柳垂荫,一地斑驳。谢涟持杆而立,正在湖边钓鱼。

司马煜就是有这么种本事,他的情绪总是像瘟疫一样传染。他不舒坦时,别人也只能跟着心烦。

他说是跟谢涟来钓鱼。结果鱼钩还没装上,先带了一群人轰隆隆追野狐狸去了。狐狸没追上,回来看到谢涟已经开钓了,就兜了一堆石头一块一块的往水里丢,还瞄准了谢涟钓鱼的浮子丢。

谢涟修养这么好的人,都恨不能一脚把他踢到水里去。

“那边有凉亭,你先去歇一歇。我钓完这一杆就收。”

“要收就赶紧收,何必非要‘钓完这一杆’?”

“因为做人要有始有终!”谢涟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回。

司马煜这一回终于没再说什么。将一兜子石头往水里咕咚咚一倾,就安静的在一旁坐下了。若有所思的望着水面,也不知道在心烦些什么。

谢涟瞟了他一眼。

他们俩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志趣相投,从来都没有谁迁就谁的时候。总是自然而然就混到一起。有时甚至都不用商量,就能默契的上手配合。

当然也有不默契的时候。那时他往往就会觉得这位太子想法很神奇,而不是觉得他不可理喻。

——谢涟这个人对朋友总是十分宽容。三教九流都爱跟他混在一起,也是因为他的这份宽容,他总是能轻易的跨越出身和阶层的界限,理解对方的想法。

看司马煜是真的心烦了,谢涟还是将钓竿一放,在他旁边坐下。

“究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