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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就让阿狸坐在他怀里,两个人共披一件斗篷,只露出两颗脑袋来看雪,一边说话,一边摇啊摇。

外间白雪茫茫,红梅怒放,屋宇楼阁层叠起伏,曲折缦回,在雪天里那金彩朱砂一点点洗尽了,渐渐变做飞白染墨一副素淡画卷;屋里熏笼里热气迎面扑来,茶茗飘起白雾,杯盏旁搁了一枝黄灿灿的樱草花。司马煜说得口感,就从斗篷下伸出一只手去端茶水,问阿狸一句,便先就这喂她一口,再将剩下的饮尽了。

有时他手持书卷,阿狸就从后面抱住他,伸手探进他衣服里去。司马煜就放下书,反过来挠她痒痒,闹着闹着,十有就到了床上。阿狸求饶了,他便得意洋洋的起身。阿狸就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长睫低垂,眸光潋滟,吐气如兰,“……别走。”纵然他一直觉得阿狸那句“怀了孕就好了”是在取笑他,但当阿狸说,“我们要一个孩子吧”时,他就相信,她很快会好起来。

阿狸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起来。

第二年四月,暮春孟夏之交,荼蘼花灿,小荷才露的时候,桓道怜临盆。

因比预产早了十天,谢家还没准备周全。

恰赶上谢清如归宁。谢家宴客谢媒,司马煜带着阿狸微服来。忽然间喜事传来,一时就忙乱起来。谢涟这么沉静的人,直接就提着酒壶跑了。

司马煜和阿狸面面相觑,各自忍笑不语。

从中午等到霞光漫天时,产房才传来消息。是个男孩儿,母子平安。

一家子人互相拱手道贺,脸上的欢喜藏都藏不住。连太傅见人都是乐呵呵的。

谢涟一直没回来,王琰要陪谢清如。只司马煜和卫琅是外人,便也不久留。阿狸也跟着一道回去了。

谢涟守在桓道怜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