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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韩氏摇了摇头,道,“没有。”

她答得太平静、太干脆了,全然出乎云秀的预料。云秀一时竟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

随即便听到令狐十七特有的带了嘲讽的看热闹的笑。

云秀脸上一红,便有些羞恼,道,“看来我的梦又出错了。”

令狐韩氏没有接话。令狐十七却饶有兴致,“梦,什么梦?”

云秀在他面前胡说八道,可从来都不会心虚,“我自幼便常梦到不认得的人,事后却往往真见着那些人。向他们询问梦中之事,都说确实发生过,然而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可这些年的梦却渐渐不准了,偶尔甚至会梦见陌生人弥留前的景象,说是自己挂念着某某人……可待我真见着人了,询问起来,往往都说不记得有这么个人、这么件事。”

令狐十七故作惊讶,“梦见死人?你该不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吧?”

“这是遗愿,”云秀一本正经的针锋相对,“是天地之灵的一种,唯有纯粹的善念与执着才能遗留下的心之灵。能看见遗愿,是入道的征兆。只不过我修为不足,还看不太透彻,故而偶尔会出错罢了!”

令狐十七嗤之以鼻,从银盘里拾了棉巾擦了擦手,用手背撑着脸颊,懒散又挑衅的笑道,“你这次梦见的死人,是个男人吧?”云秀才要还嘴,就听令狐十七又道,“牧羊出身,后来当上了翊卫。曾随我阿爹出使过藩镇,后来随我舅舅外出平叛,被背后飞来的冷箭穿胸而死。”

少年并不是牧羊出身他也生在乡贤士绅之家,但这并不重要。令狐十七所说的男人,毫无疑问就是他。

云秀面色随着他的描述而变,根本克制不住惊讶。

令狐十七显然看到她的回应,他嘲讽的笑,“我也梦见了,是不是说我也入道了?”

云秀还在震惊之中,尚未来得及回答,便听上首杯盘倒地之声。

令狐韩氏面色阴沉,极怒且惊,起身时碰翻了面前几案。杯盘茶盏滚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