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吓得一宿没睡好,又接连卧床两日。到处烧香祈祷。
但她这样的妇人怎么可能被心病困扰?
郑氏一边忙着平息“神灵”的怒火,一边就疑惑,那记“神棍”似乎除了当日疼那一下之外,也没什么特别厉害的……当然,那下似乎不能说是有人作祟,但也许是妖道作祟呢?不是说现在许多方士都有几样拿手的神通吗?也许就是有人被买通,故意施展神通来吓唬她。
想到这归根到底可能还是之后,郑氏便再度振作起来了。
与人斗,她还没输过呢!
——何况她也不觉着自己做过要招天谴的事。她见过的坏人坏事多了去了,就算真有天谴,也轮不到她先来遭报应。
于是郑氏一面派人上山巡访高人,一面先去附近的道观里求了几道符水来,去去晦气应个急。
正忙碌着,下人来报,“舅老爷来了。”
郑氏就愣了一下,她哥哥?他不在长安好好做官,来蒲州做什么?
忙起身出门去迎接。
郑宪成确实来蒲州了。
倒也不是专门为了郑氏跑着一趟——年前他刚被任命为扬子院度支判官,原本就该尽快动身赴任。只是他生来喜静不喜动,在军器监待得太舒服了,便有些不愿意出京任职,何况还是担任度支判官这种劳心劳力的实务官?便一直拖延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