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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底下零零落落几个或笨或拙的仆人,郑氏很觉得自己金笊篱拌猪食,白瞎了排场。

训话训得也就没那么痛快。

“我嫁到柳家八年,还是头一次知道天下有这种丑闻——待字闺中的小娘子说不见就不见了,你们伺候得好啊!所幸这回是跑到她四叔家,这万一是跟什么乌七八糟的人跑了,或是被什么乌七八糟的人给拐去,祖宗的脸还要不要了?!”

“老太太菩萨心肠,能饶得过你们的就都饶过了,把你们一个个惯得无法无天的。我可没这么好的涵养!从今日起,但凡我当一天家,再有偷懒耍滑、背后藏鬼、撺掇带坏主子的,仔细你们的小命。”

她说得没劲,底下听的人也木讷。郑氏心烦的挥手,让他们各自下去领罚。

而后她才带了个心腹,进了云秀屋里。

这并不是她头一次到云秀屋里。前年她一度想把云秀接回正院儿里去,为了跟云秀和解,曾屈尊纡贵亲自到云秀房里看过她。

屋子里旁的东西她记不大清了,光记得云秀从多宝格上取了枚琉璃宝瓶,要插梅花——她之所以记得那是梅花,是因为那梅花枝在瓶子里固定不住,云秀折腾了好一会儿,最后从韩慎之送她的宝石匣子里抓了把宝石和籽玉,丢进去里当培土。一把不够,就干脆把一匣子全倒进去了。

郑氏当时就熬红了眼睛。

她给云岚打个贵重些的宝石璎珞,柳世番都会随口提醒她,“给大丫头也打着,别让老太太心里不痛快。”

云秀手头这么多宝贝,怎么就宁肯这么糟蹋了,也不记着分给妹妹们一把?

瞧她那股子张狂劲儿!郑氏想到就恨得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