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很冷,也很安静,安静到沉寂,没有落进一丝雨声。
萧琰额头很烫,嗓子也痒了起来,很不舒服。
身体的主人却仿佛一点也没有感觉到。
他的思维很清晰也很理智。
目光从瓢泼大雨中扫过,就已经在心里画出了搜寻路线。
他的手很稳,用伸缩棍撩开草丛的时候利落又迅速。
他也很冷静,至少周粥没能从他脸上看到一点点担心的痕迹。
时针指向下午两点,原本该是一天中太阳最烈的时候,此时天空却布满了黑沉沉的乌云,能见度不高。
发烧和不大能看清的环境,让萧琰不知不觉中走得越来越偏。
踩在一块松软的土地上,等萧琰意识到不对想收回脚已经晚了。
他直接从斜坡上跌了下去。
天旋地转加上发烧,萧琰觉得有点恶心想吐。
这一摔令他藏在雨衣下不多的gān衣服也全进了水。
屋漏偏逢连夜雨。
但当眼角扫到某处的时候,萧琰平生第一次感谢巧合。
他找到了齐漠。
齐漠已经昏迷了,半个身子被压在堆积的土和石头混合物下面,头上有血。
风声雷声似乎都霎时远去,萧琰第一次没有风度,近乎跌跌撞撞地、深一脚浅一脚跑了过去。
他的掌心按在齐漠的胸口。
从那里传来了一下又一下,带着几分虚弱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