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吗?”

反问一句,高寒毫不犹豫地挂断。

耳边的“嘟嘟嘟”一声又一声, 心底的烦躁感越来越多,丝丝缕缕团成一团, 剪不断,理不清。

希亚无力地靠在墙边,不知怎么的, 此时此刻特别想听林瑟的声音。

她试着拨通,尽量以正常的语调说话:“爹地?”

写报告的林瑟耳朵一动,听出些微区别。

他放下钢笔,坐直身体,眸色微微深了,“我在。”

“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傲娇的希亚撒娇……林瑟明白了。

高寒刚给他打过电话确认希亚不在纽约,虽然没说过到底有什么事,大概和以前差不多,又是毫无预兆地叫她去哪做什么事——用那种一听就不舒服的语气。

十年来,林瑟一直在寻找能让母女俩和平相处的办法。

可惜,无论是高寒,还是希亚,都迈不出那一步。

“希亚,她毕竟是你母亲。”

“……是。”不论如何,到底是名义上的母亲,十八年。

希亚垂眸,足尖一点一点,在地毯上绕出一个又一个的半圆,“爹地,还记得我以前告诉过你的事吗?”

“啊,记得。”

“我……”

嗓子闷得张不开口,胸口闷闷的,眼睛更是酸涩不已,希亚用力地咬唇,“我18岁成年了,所以,如果类似的事再发生,你不要再顾忌我了,离婚吧。”

林瑟哑然,他根本没想到一句不提的希亚竟然暗暗介意了十年,“希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