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年抬眸看向他这一瞬间,唐僧的心里竟然徒然蹿生起一种仿佛是他在迎娶对方的错觉。

太荒唐了。

白衣僧人赶紧错开视线,摒除掉心中背离佛法且大不敬的可耻遐思。

付臻红勾唇一笑,走到镜案前,拿出大盘盒中那短小精致的眉笔和云纹彩绘漆盒的黛砚。

“我要你帮我描眉。”

唐僧抿唇不语,面露一丝抗拒,这描眉是只有关系亲近的夫妻之间才会做的亲密举动,而他并不适合。

付臻红看出了他的不愿,用清悦冷幽的声音讥讽道:“和尚,我们更亲密的事情都已做过,你现在又何必这番故作矜持?”

唐僧猛地一顿,他知道少年是在说那莲花洞发生的事,他想说那次是破于无奈之下的抉择,然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再多的理由也无法掩盖结果。

更何况,他也没有那个底气说当时的自己脑海里没有浮现出任何旖旎的心思。

或许从一开始决定带上这少年,就已经错了。

白衣僧人轻轻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走到了付臻红的面前。

付臻红抬起手,将眉笔和黛砚递向唐僧。

他穿得是女款的嫁衣,随着他这抬手的动作,那薄如蝉翼的纱袖之下,便半遮半露出了如藕般晶莹的皓腕,朦胧飘渺的红纱更衬得这纤纤素手越发的白皙而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