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星期后,我受够了,真是受够了。那时我快要回霍格沃茨了,于是我告诉他们,告诉他们两个,面对面地,就像我现在对着你们一样,”阿不福思低头看着达莉,不难想象他十几岁时的模样,精瘦结实,满腔怒火,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哥哥。“我告诉他,你最好趁早放弃。你不能转移她,她的状态不行,你不能带她一起走,去你打算去的地方,发表你那些聪明的讲话,给自己煽动起一批追随者。他不爱听。”阿不福思说,火光照在他满是污垢的镜片上,暂时遮住了他的眼睛,镜片上又是白光一片,“格林德沃听了很不高兴,他生气了,说我是个愚蠢的小男孩,想当他和我那出色的哥哥的绊脚石……还说难道我不明白?一旦他们改变了世界,让巫师们不再躲躲藏藏,让麻瓜们安分守己,我那可怜的妹妹就再也不用东藏西藏了。”

“我们争论起来……我抽出我的魔杖,他也抽出了他的,我中了钻心咒,是我哥哥最好的朋友下的手——阿不思试图阻止他。于是我们三人展开了决斗,一道道闪光和一声声巨响刺激了我妹妹,她无法承受——”

阿不福思的脸上突然没了血色,仿佛受了致命的创伤,“——我猜她是想来帮忙,但她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不知道究竟是我们中间谁干的,谁都有可能——她死了。”

说到最后一句,他声音哽咽了,扑通跌坐在最近的那张椅子上。

“她都已经活到十四岁了十四岁了啊”他的泪水顺着他深深的皱纹分裂开,最后在这年老的脸上干涸。

达莉和德拉科沉默着,他们不知道他会不会继续说下去。

而马上的,他又用袖子擦了下鼻子,清了清嗓子回过神来,已经是看起来凶巴巴的老头子了。

“现在已经是宵禁时间了,你们要回去了。”他又站起来,绕过他们身前的小桌子,毫不客气地拽着德拉科的肩膀把他提起来,推向阿利安娜的画像。

“可是我们今天没去报道,我知道有个密道!正好在尖叫棚屋!”达莉也回过神来,拍了一下脑袋。

“现在只有一条路能进去,”阿不福思叹了口气,“你必须知道,整个学校从来没有这样严防死守过。据我得到的消息,他们已经把所有古老的秘密通道的两头都堵死了,围墙边都是食死徒,校内固定有人巡逻——你知道该怎么做。”他对着阿利安娜说。

那少女微微一笑,转身走远了,她不像平常肖像里的人那样消失在画框旁边,而似乎是顺着画在她身后的一条长长的隧道走去。他们注视着她纤弱的身影越走越远,最后被黑暗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