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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州懒洋洋往贵妃榻中一靠,隔着衣袖捏了捏那颗连着金链的珠子,长叹一声,怅然若失,怔愣了片刻才说道:“是个偷心贼。”

大汉道:“听不懂,沈雁州,你怎么比程空还要神叨叨?”

程空坐在一旁,闻言也长叹一声,说道:“首领都成了这样,还起什么义集什么兵,不如各自分行李回老家去吧。”

遂一甩袖子离座,将吵嚷纷纷的同伙全扔在身后。

沈月檀自然半分不知晓这些纠纷,第二日清晨强撑精神,换了一身沉甸甸、亮闪闪的华服,携了贺礼,与太子一道进宫。

太子是天帝的独子,然而并不如何受宠,不过同太子妃并肩站在玉座殿领头的位置,领着群臣与命妇道贺。

沈月檀偷偷瞄了眼玉座之上的那人,只见到个笑容可掬的年轻男子,不像阿朱那的父亲,倒像同龄的兄弟。

只是眼神极冷,无意中对上时,沈月檀只觉后背窜起一阵寒意,急忙低垂下头。

坐在天帝身边的美貌女子掩嘴笑起来:“天帝做什么盯着儿媳看,好好一个俊俏小哥,被你吓得脸都白了。”

天帝手中转着深红剔透的琉璃杯,凉薄嘴唇微微上勾,“身为天家儿媳就这点胆子,不要也罢。”

沈月檀虽然丝毫也不想做这什么劳什子天家儿媳,然而被人当面嫌弃成这样,难免心中有气,暗暗皱起了眉。

阿朱那笑道:“阿月莫怕,父亲同你说笑罢了。”

帝释天似笑非笑,狭长凉薄的双眸往玉座下扫了一眼:“你猜朕是不是说笑?”

天帝这半真半假疑似威胁的说辞,顿时令殿中上下冷凝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