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时才突然联想到哈尔也在童年时期失去了父亲。但与奥利弗布鲁斯两人稍有不同的是,哈尔的飞行员父亲是在试飞中牺牲的——一架载着马丁·乔丹的飞机,迎着朝阳,在小少年期待憧憬和敬佩的目光中起飞,却在他眼睁睁的注视下坠毁。

少年眼中的光亮和飞机的爆炸的火光一同熄灭。

谁又能否认如今哈尔对亲密关系的回避,和对宇宙义无反顾,是不是也和曾经的经历有关呢?

父亲是一座山,当这座山倒下,被庇护的孩童不可避免地要经历一次心理的坍塌。

能否在这坍塌的废墟上重建生活,是一个值得探讨的话题。

奥利弗和布鲁斯默契地停止了这个话题——他们原本也不想聊。

时间在沉默中游走,最后的几个小时在换尿布喂奶哄睡中度过的飞快,中间布鲁斯依旧顽强地见缝插针,整理了瞭望塔这几天的日志,并协调联系复仇者联盟的太空成员。

最后,当隔离自动解除的时刻到来,三位大松一口气的大人正准备稍作整理,带着狼狈的自己和宝宝通过传送回到地球,却没曾想超人首先来了。

而且没有使用传送,克拉克是自己直接飞上太空的——还穿着格子衬衫和牛仔裤,一手拎着一大包纸尿裤,另一只手抓着几只液态奶的小瓶子,牛仔裤口袋里还塞了两件小衣服。

靠超人的生物力场在太空里保住了这些地球物什的正常状态。

“嘿,布鲁斯、奥利弗,”进入瞭望塔的克拉克对三人露出安抚的温和微笑,“我怕孩子们饿急了。”

奥利弗不知道布鲁斯什么反应,他第一次理解了民众们对超人的崇拜——氪星之子强大,同时又充满最细腻的悲悯和爱意。

他飞上太空,为宝宝送来纸尿裤和换洗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