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嘉莉喘息着,颤抖着,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然后是四肢。”

“不错的选择。”医生的鼻梁蹭过嘉莉的发梢,她能听出男人声线中蕴藏着的鼓励,“还差最后一步。”

最后……

嘉莉闭上了眼。

燃烧着的自己轻易地将男人高大的身躯抱在了怀里,她握着一把锋利的料理刀,将刀锋对准了医生的喉咙。

“我想把您的头颅割下来。”

一如将母亲钉在墙壁上。

当母亲的形象出现在嘉莉眼前时,冲动与欲|望像是被抽离一般迅速消失殆尽。在自己的脑海中走完所有程序的她陡然冷静下来,却察觉到医生仍然牢牢地束缚着自己。

她重新看向男人的面庞,他完全没有放自己离开的意思。这一个过程还没有完,医生正等待着她完结它。

然而她该如何完结呢?

“我不能真的这么做,对吗?”嘉莉长长地舒了口气,像是要将残留在感官内的所有情绪全部排干一般,“我办不到,也无法去做。”

直到她以平日的语气开口表示放弃时,医生握着她手肘的力道才稍微地松了松。

“每当人们祈求什么时,总需要献上他们的祭品。”莱克特医生淡淡地回应道,“来表达自己的决心和诚意。这是个仪式,嘉莉。你总得奉献出你最重要的东西来展现自己,就像是亲手杀死你的母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