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晚上刚对莱克特医生说,自己想要他的一切。

目送阿拉娜·布鲁姆离开后,嘉莉转过头,用带着些许调侃的语气开口:“心理医生都是一样的吗,医生?”

“你是指什么呢,嘉莉?”

“一样的高雅迷人。”

然后医生勾起了嘴角,笑了起来,他的眼神挪至她的左手:“这是什么?”

啊,他不问嘉莉差点都要忘了。她重新张开手掌:“一只纸鹤,我刚才——”

她的话音随着触及到医生的目光时戛然而止。

莱克特医生是个鲜于流露真实情绪的人,他总是一副彬彬有礼又睿智深沉的模样,就算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嘉莉也不觉得他是真的在笑。这让欲图感受他一切的嘉莉有些苦恼,也多少有些沉浸其中。而现在,这几乎是第一次,嘉莉清晰地从医生脸上读出了他的内心世界。

他在回忆。

“——刚才等您的时候折的。”

男人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嘉莉本人身上,他似乎已经结束了自己在内心中的行程,轻轻地点了点头:“在亚洲文化里,纸鹤代表着祝福与希望。”

是在睹物思人吗。

嘉莉歪了歪头,将放着纸鹤的手送到医生的面前:“那么,这个送给您,医生。”

莱克特医生没有拒绝嘉莉。男人沉默片刻后伸出了手,小心又郑重地将纸鹤拿了起来。他的手指触及到嘉莉的手掌时火焰照例燃烧了起来,她仍然感觉到口渴,但这份渴望与火焰却意外地没有让她难以忍耐。

她已经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某种程度上她不用再忍耐了。

再看向医生时他的目光已然恢复了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