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长宁五年,而是长宁三十九年。
历任国师死亡后都会回到天门仙山,彻彻底底地告别世俗,静心修道。
他已经回来了九年,却依旧难以静心。记忆中那个娇俏的身影挥之不去,像是深入骨髓的执念。
如果当初他放下了大道,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
他轻轻闭上眼。
长明灯的烛火忽然轻轻摇曳了两下,熄灭了。
巫玄乙猛地睁开眼,盯着那盏黑下去的灯,面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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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三十九年二月初六,永定侯府老夫人陆谢氏出殡。
据说曾有人看到一黑衣男子抬手掀风拦住棺椁,伏于其上,神色悲戚,最终默默退至一旁,飘然而去。旁观者大惊,慌忙下跪,一时传为奇谈,人皆以此为仙人下凡。
可人们却不知道,那是上一任国师对他爱的姑娘最后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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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仙山,华竹宫。
一笔一划皆是深情,一颦一笑都为情痴。
原本空旷寂寥的华竹宫内,挂满了一幅幅精致的工笔画卷。从垂髫小儿到妙龄少女,或坐或站,或嗔或笑,笔笔皆是为一人。
正中一副题字,笔画钩连间是数不尽的悔意。
尤难修到无尘界,终未生成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