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遥安给她写信向来是会署名的。
谢华晏首先想到的就是信被人掉包了,但她很快就否定了这样的想法。且不说谢遥安的一笔狂草乃父亲亲自教授,普天之下除了他的儿女怕是无人能仿的出这样的风采,更何况若是当真被人掉包,那人不至于连署名这样的大事都忘了。
她皱起眉,屈起手指笃笃地敲着桌面。
虽然九清公主派了人手负责凉州运输事宜,但由于人手不足,再加上运送粮草时车马的目标过大,需得谨慎万分,是以那些人只负责粮草。送信这样的事情肯定是要托信使办差,那么
是有人取走了剩下的信?
谢华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敲击桌子的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谢遥安究竟在剩下的信里写了什么,竟然比边关异动还要重要?
她停止了敲击,伸出手,从垂灯手上拿过方才那张信纸,又在末尾添上一笔:遥信不止于此,其后所言或为他人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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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足鼎式玉香炉端端正正地摆在屋子正中,静静地吐出袅袅香烟,一室温和浅淡的香气悠悠地漫开,让人不自觉地就放松下来。
朱红裙摆像花一样在地上铺开,湘妃色的上襦同姣好的面容一道隐在烟云中,只隐隐约约能瞧见上襦上忽然闪过的一点金光。
女子开了口,声音温柔,又莫名地显得端庄:芙湘,将我的琴拿来。
她跪坐在香炉前,素手拨弦,一举一动都带着柔和的意味。可琴声流淌出来,却是一首铿锵激昂的《破阵子》,每一声都仿佛带着浓浓杀气。
香烟渐渐散去了些,露出了美人唇边一点笑意。她微微低下头,烟云又很快升起,将那点欢欣掩盖在一片缥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