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顿觉有点糟糕。

新婚夜说自己“闲着无事”,这意思怎么听也有点不对劲。

她脸上就不可避免闪过了一丝懊恼。

白哉看见了,不知怎么心里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之前几次见闲院名嘉,她都从来一副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的模样,就连笑容的弧度都像训练有素般分毫不差,正是最标准的贵族千金做派,优雅倒是优雅,多少都缺了丝人气。这桩婚事,是最典型不过的政治婚姻,他对于两人之间有多少感情这种事甚至没有过期待。但无论如何,他还是想给予妻子他能够给予的最大尊重的,想她一个人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面上再端得住,大约也免不了有些紧张。

他不由放缓了语气:“明天你见了总管,以后有什么事吩咐他便是。”

名嘉诧异的挑了挑眉。

她知道朽木白哉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但是也并不认为对方是个多么温和体贴的人。几次见面,白哉给她的印象和众人口中所说的那个克己复礼、高矜骄傲的形象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所以她也理所当然认为,自己那点不适和紧张,白哉并不会放在心上。

毕竟他娶她来是为了掌家理事、操持内务的,并不是为着呵护爱惜她。

却没想到这个人倒还算有心,虽然说话方式委婉了些,但还是看得出维护关切之意的。

人人都说朽木当家品性高洁,的确有道理。对着政治联姻的对象尚能体谅其心情,如今名嘉倒有些庆幸自己是嫁到朽木氏的——虽然管中窥豹也知朽木夫人不好做,但幸而作为夫君的那位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