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我说这不好吧,按俗礼你纳妾你的妾侍要给我敬茶,我的老婆们也都要给妈妈们敬茶,到时候你敬我敬,你来我往,觥筹交错,敬茶如劝酒,岂不乱成一团。

我爸冷笑一声,批驳我道:尿性!

就算盖棺定论,把我这辈子的棺材板儿都给磕死了,从此生不出儿子来,他是绝不会再把我放出深闺去。

次日便有新秘书领着裁缝来为我量体裁衣,衣服赶着做,择一吉日就办事。

我爸给我开了锁后,如张文笙所料,开了也就开了,没有再给我锁回去,自己也不再来了,只是加派人手看住我这小院,连只麻雀都不轻易让进。

我通知不了张文笙,心里很着急,心说早知道当初应该学学土匪的鹧鸪哨暗号,现在就用得上了。

胡思乱想的时候,把我自己当成一个莫得感情的少帅假人,随便裁缝摆弄。

裁缝是个老裁缝,头发辫子花白——诶唷我的了个喂,都已经全新一个世界,此人还戴着瓜皮小帽,留几缕山羊胡子,一条细瘦的小辫。他有点驼背,在我身前身后地忙活时,我都看不到他的脸。

拖拖拉拉,他量了能有一个小时,总在一个皱巴巴的小本儿上记数,我心说我都不晓得自己身上有那么多的数可以计量。

终于,当兵的到了饭点儿,去给我领这一顿的饲料去了,这老裁缝等他们几个走辽,赶紧着用后脚跟把门扇合上,整个人身量朝起一拔,顿时挺若标枪。

我愣了一下,问他:师傅,你谁啊?这是唱哪出?

裁缝把山羊胡子撕下半边,我总算认得出,这胡子小辫儿瓜皮帽下,小心翼翼藏着的,正是张文笙的脸。

我是大喜过望,叫也不敢叫,只能原地跳一跳。我扑上前去,双手抓着他的肩膀,细细把他的眉目看了一遍。这个人平素眉毛淡,今日涂得粗黑了,果然就判若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