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钰”搭住赵玄郎的肩膀,整个人都倾靠在他身上,微微一笑道:我是他在山那头认得的过命弟兄!

我心里说,是了,的确是过命弟兄,性命相关,你是险些要他老命的。

扭头看张文笙,他倒没使什么脸色,只是嘴角微微撇着,还有点抽搐。

赵玄郎不以为意,没有否认,其余的人顿时不再关顾曹钰,一扭头又围上了我。为首一个拿刚理过秧苗的脏手戳到我的鼻尖头:赵大哥,他又是哪个?

“曹钰”忙将他推开,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拖到他的跟前,夹在他与赵玄郎之间。

这是我家阿弟。他说,说这话时竟是难得的一派肃穆。

张文笙落了单,倒也不以为意,来人把他瞧看了一番,大约与他那双锋芒毕露的血丝红眼打了个对面,被他逼退,最后问都没问,倒退着溜走了。

大家被围堵在田埂上寒暄,已有人用瓦盆打了清水来,教我们洗净手脸。这赵大郎泰然处之,仿佛理所当然,甚至还吩咐村民们去给我们四个找几件能换的衣服。

正热闹间,有几个青年男女嚷着:京娘来了!京娘来了!

原是鼎沸一般的热闹,骤然就煞住,这山谷中田野里,忽然悄寂,连微风扰了虫鸣,都分辨得清。

这时我还没有看得到赵京娘的脸,便已经晓得,她定是极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