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还是倾斜的,没有恢复原貌,甚至更加倾斜了。

我想动,但觉得脚扎不住,现在连我们两人四脚都开始滑动,无法站稳了。

张文笙好像说过什么……他说过螺旋风扇叶片,在某个时候,会停止转动。

如此一说的话……好像风声真的越来越小,越来越弱。

我感觉这穿堂夺命风,真的不行了。它快刮不动了,随时会停。

渐渐的,不过几秒钟,我就飘起来了。

地面抛下我们,先行撤退,也就是下坠。它跑得太快,我就觉到自己飘了起来。

也只有一瞬间。我只飘飞起这样一个瞬间。我听见白老板怀恨的吼声在面具内响,他的态度真的悲愤:曹士越!自从沾上你,老子就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这个张文笙,为逃跑要害死一船的人!这船上有近千人!曹士越,你这个王八蛋!我为了你的事耗了三年光景,眼泪流干寸断肝肠……

他好得趣儿,都到这种时候了,念白还这么有腔调。我忙高叫着应和道:这是狂风吹散镜花那个水月,不是我要与你两下分张!

张文笙没戴面具,看着像是听不清我叫的什么。我正想再打几个乌云遮月、瓦上霜寒的比方,跟他说明我惋惜他的意思,那边厢张文笙已经拖着我疾行了数步。

总之就是,他管走管打我管唱念做,我就专心一致地回那白老板道:你还是应该同我们走,我还想听你唱……

说到这里,陡看见张文笙贴着我,猛一拍自己面上,原来是把面罩扣上了。

我刚想问他是不是也想进来谈谈话。孰料耳边响起他头一句就是:抱紧我,或者不抱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