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到底要怎么信他?我特么也很迷茫啊!

说到底,我现在就不相信所有穿越来的人。

张文笙呢,他干脆得很,没跟沈蔚仁废话,也没有继续跟我说什么话。他把头一抬,直接跟沈蔚仁谈起条件来了。

张文笙说:枪口指着我,你又不开枪,这是到底想怎么样?

他若是不说这句,看他神色自若,我还真不知道有枪指着他。

沈蔚仁的喉音提高了些,他的态度还是很官腔的,大概是勤务官的工作做得多,需要经常给我爸跟前回话练出来了。我听见他理直气壮地问道:姓张的,你把少帅藏哪里去了?

不知道前情后情的话,光听他这一句,可能会以为是张文笙把我给绑架了,强行揣在这大衣里头。

唉……好像也没差多少啦。

张文笙说:枪你有了,哗变的人也策动起来了,还要曹士越干嘛,挟天子以令诸侯?

沈蔚仁道:我自己带兵进城,那叫哗变。曹士越带兵进城,兵是他的曹家军,那叫全城戒备!

事到如今你不跟我们这趟,在曹钰面前也解释不清活不了的。你想想清楚,不要替古人卖命,他们不值得。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张文笙说。

他是真个说想就想,他搁在桌上的那只手,大约是空着没有拿枪,所以手指就很闲地在那桌面上嘀嘀嗒嗒地敲。在沈蔚仁听声音可能不大,对我来说就跟打雷一样,四面八方地响。我伸出去的那只手,拼命掐他的小腿肚,意思是叫他不要再敲了快要震死我了。

这时我看见他一直用来按我脑袋阻止我往外爬的那只手挪开了,手心向上,冲大衣里窝着的我招了又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