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日暮结月第三次发问。

太宰治笑容消失了。

他的声音有些冷了:“如果镜小姐不相信的话,为什么还要问我?”

但日暮结月却在这一刻『露』出了温柔笑意。

“我并不是不相信太宰先生,而是我想要知道,太宰先生究竟是忽略自己的心情到了什么地步。”

“……”

日暮结月说:“太宰先生,得到后再失去的痛苦,是从没有‘得到’的人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所以从没有‘得到’的人,也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得到’的幸福。那么,对太宰先生你来说,究竟是无知的自己更幸福,还是‘得到’时的自己更幸福呢?”

太宰治静静看她:“‘得到’的时候当然是幸福的。但这又怎么样?”他的声音低沉,“‘失去’时候的痛苦,不会因为记忆中曾拥有的幸福而有所缓解,反而会被衬得更为悲哀。”

“‘若能避开猛烈的狂喜,自然也不会有悲痛的来袭’。”日暮结月说,“所以太宰先生也是这样想的吗?”

太宰治没有回答。

日暮结月稍稍叹了口气,走上前去,轻轻拥抱着他。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个象征着港口黑手党首领的办公室里,跟这位令他人闻风丧胆却身形瘦削得近乎可怜的首领靠得这样近,也是她第一次主动去拥抱一个非血缘关系的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