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积雪被踩得吱吱作响,冷气顺着裤管直往上钻,饶是张新杰平时注重锻炼,体质不错,此刻也是一激灵。他不由得往韩文清身边凑了凑, 而韩文清似乎也觉察到了他的窘迫,便把身边的人搂得更紧了——他借着酒劲,直接无视了严寒的气流和纷纷落下的雪片,就差把张新杰裹进自己外套里了。
“怎么感觉雪越下越大了?不然我还是叫个车吧……”
说着,张新杰便要伸手去兜里掏手机,但韩文清仍旧紧紧地搂着他,加快了脚步:“咱们走快点就行。”
“你是不是喝醉了?不觉得冷吗?”
“我没事,你冷吗?”
“我——还行吧……”
“那就走回去,不然你叫不到车,咱们又得站在这吹半天冷风。”
张新杰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快失去了知觉,脚掌发麻,踏在雪地里竟也没什么特殊的触感,往前迈步也全凭本能。猎猎寒风扑到脸上,带着刀割一般的痛感,甚至连头发也像结了冰一般,刺得头皮一阵发麻。
当他们最终踏进旅馆时,张新杰已经冻得快失去了知觉,此时韩文清却猛地将他拉向了自己,用力抱住了他。
“你还好吗?”
“还……好。”
韩文清回房之后就吐了个昏天黑地,吐到最后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往脑子里涌,脚下也不大站得稳,从膝盖到小腿都是僵直的。张新杰在旅馆的床上坐了一会,还没等手脚恢复温度,便觉得不大对劲,赶紧冲进卫生间里去看个究竟。
他帮韩文清拍着后背,等他吐干净之后扶他坐回了床上,又给他烧了点热水,渐渐地自己也缓过来了,只剩下鼻子还是冻僵的。韩文清喝了点热水,坐在床上出神,半晌之后意识恢复了清明,但脑子里仍旧隐隐地一阵胀痛,胃里似乎也不太舒坦,张新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伸手贴了贴他的额头。
“你手怎么这么冰?”
韩文清抓住了那只手,用力地握了一下。
“我还想问你呢,冰天雪地里走了这么久,手还是烫的……不会发烧了吧?”
“我没事,就是有点晕。”
“你这是喝的还是冻的?”
“不知道……”韩文清茫然地摇了摇头,拉着张新杰冰冷的手往自己脸颊上贴。
“你别又吐我一手。”
“我什么时候吐你手上过?”
“四赛季,夺冠那晚上,你喝多了,全吐我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