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勇利回答道,“但是……等一下……我想我又要开始控制饮食了。”他歪着头笑着,维克托一言不发地凑过来,捧着他的脸吻了一下。

勇利心底忽然生出很多舍不得来。他没动弹,维克托也没动弹,尽管他们都该走了,而且也完全没必要依依不舍——维克托住得很近,走路只要十分钟。

“你想上来吗?”勇利问道,“披集不会在意的。”

维克托犹豫了一下,但他摇了摇头。

“那是你的公寓。”他说道,“我不会去占领它。”他说完,朝后退了一步。“拜拜,勇利。”他轻声说道,这样的郑重让勇利也害怕起来。

“好奇怪……”他说道,“你搞得好像我们不会再见了似的。”

“那不可能。“维克托说,“我会一直缠着你……我可缠人了。不信问我发小,他可被我烦死了……”

维克托的发小本人笑起来。

“你是挺烦人的。“勇利说道,“但我喜欢那样……”都是因为维克托那么缠人、那么倔强、那么不懂得放弃,他们才有今天,不是吗?

“那你有得期待了。”维克托说道,又后退了一步。“拜拜,勇利。”他走了。

勇利一直看着他上了计程车,才转身输入大门密码。

维克托坐在计程车上,看着勇利消失在门后,他心里闷闷的。

“你还好吗,年轻人?”司机用浓重的印度口音说道,“一切还顺利吧?”

“还好——”维克托顿了一顿,他也不知道自己好不好了。

“你们要分开吗?”司机问道,“分手了?”

“什么?当然没有。”维克托回答道,“只是……我们刚从一趟旅行回来。我们在旅行途中才……才在一起。但现在我们回来了,而我们此前住在同一个城市三年,除了工作只见过五次面。”

“而你现在担心旅行结束了,爱情的火花也要熄灭了吗?”司机富有诗意地调侃道,从后视镜里打量着维克托,“哦拜托,我也曾坠入爱河——希拉,我的妻子,我那时住在孟买,而她在新德里,在我搬到新德里之前的那个夜晚我难以入睡——如果她觉得近距离的我无法忍受怎么办?如果我们的爱情只是错觉怎么办?但是到今天我们已经结婚三十年了——还不赖。”

维克托靠在椅背上,沉思着。他的公寓大楼已经近在眼前了。

“你必须去尝试。”司机说道,“新的环境会改变一些事,但如果你们的爱情是命中注定,你会克服它的。”

维克托下了车,他走向了自己的公寓。一切都和他离开时一样,不同的是他自己——他回来了,作为一个全新的维克托尼基弗洛夫。

他经过走廊时,跟保安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