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他讷讷地说着,维克托的手依旧攥着他的手,勇利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想说你怎么会记着这种小事,明明我自己都记不住了,他还想说你不能一直这样惯着我、宠着我了,这会让我已经迷茫的心继续误会下去的;他还想告诉维克托,你搞错了,那是模型,这个只是巴掌大的钥匙扣……但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这么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维克托,知道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把他的话当回事的人。

“我知道……”维克托断断续续地说,他也开始打哈欠,一旦松懈下来,人就是容易困,即使维克托也不例外,“我知道你总是喜欢……喜欢隐藏自己。不把自己真正想要的说出来,怕……怕麻烦了别人,或者被拒绝,对吗?”

勇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下意识地想点头,但却只是吸了吸鼻子。

“我……不是的。”他说道,“习惯了,不重要的。”好了,现在连勇利自己也变成直线生物了。

“没有必要那样。”维克托说,“勇利想要的,都会得到的。”他微笑了一下,吧台朦胧的灯光照在他脸上,看上去有种毛茸茸的温暖柔软的质感,伴着他轻柔的声音,勇利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梦里。

“我……”

“好了。”维克托忽然说道,收回了手,“我们回去吧,你还可以睡一会儿。”

他领头朝门口走去,勇利呆了两秒,马上追了上去。

他们并肩走在走廊里,隔着不到三公分的距离——走廊很宽,但肩膀却时不时就碰到一起。沉默压在两人头顶,让勇利感觉很不自在。

“你到底换了多少硬币?”维克托的口袋还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他忍不住问道,维克托思考了一下。

“三百多块吧。”他说道,勇利张大了嘴巴。

“三百……”口袋里的巧克力和暴风兵钥匙链都变得格外沉重起来。但维克托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你不可以这样了。”勇利闭着眼睛说道,“这不行。”

“没事,”维克托说,“没关系……”

“我是说你不可以再玩娃娃机了。”勇利沉痛地说,“你太不擅长了,这跟抢劫差不多。”

即使是维克托,也哑口无言了一阵,他们沿着盘旋楼梯开始上楼时,他才低声说了一句:“也不看看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