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跟你说别的吗?”维克托问道,“没说结果吗?”

“她让我等……在剧院里,说很快。”勇利颠三倒四地说,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做了什么——他在清醒的状态下,当这三个——好吧两个半——陌生人的面跳了一支即兴舞蹈,他的手像冰块那么的凉,他怎么做到的啊,他的脸皮热得能煎鸡蛋了。

“我太丢人了。”他嘟囔道,“我……”

他抬起头,对上了维克托温和的、包容的眼睛,它们是那么的专注地望着自己,他忽然之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勇利咽了口唾沫,让自己冷静下来,把自己拼凑到一起。

“杨让我在这里等。”他说道,后退了一点想要拉开距离,但维克托拉住了他的手,把它们包在了自己手心儿里,他笑了笑,拉着勇利回到桌子旁坐下了,桌上放着一杯没动过却已经凉了的拿铁,表面上的叶子拉花变得有点恶心。发现勇利盯着它看,维克托回头对着咖啡厅的服务生笑了一下。

“麻烦你。”他说道,示意她收走冷掉的咖啡,并为他们换两杯全新的来,勇利对那些全不在意,就连维克托在他耳边问要不要吃点什么也被他当做了耳旁风。

我居然!跳舞了!

他感觉自己醉了,血液里的各种因子都在跳动,褪去了那层让人难为情的表象后,剩下的都是——激动。

即使没有人喜欢,他也满足了。

咖啡很快就送了上来,维克托把热乎乎的咖啡杯塞进勇利双手里,并且用自己的两手贴在勇利的手背上,这姿势很不舒服,他必须弓着背,手肘撑在膝盖上,但维克托一声也没吭,只是看着勇利,他笑着,就好像勇利在他眼里忽然变的格外好看似的,他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在勇利模糊的视线里,就像两颗星星掉在了在他眼里。

“我真的搞砸了。”勇利说,但他也忍不住有点想笑,他又想哭又想笑,维克托摸摸他的头顶。

“我知道了。”他轻声说,“你说过了。”

“她还问我跟你的关系。”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我的老师。”勇利老实地说,维克托的呼吸停顿了一下,随后他又轻轻地、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地说道:“那也没错。”

他们就这么彼此看着,从对方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勇利看到一个头发凌乱的、脸颊通红的狼狈家伙,那么维克托呢?他又从勇利眼里看到了怎样的自己呢?

“我……”

“你……”

他们俩同时开口说道,两个人都是一愣。就像是抓住了这个绝妙的机会登场一样,克里斯,开开心心的克里斯,出现了。

他跳着华尔兹的步子来到了两人面前。

“尊敬的两位先生,”他说道,“诚挚地邀请两位参加我们的一个小小的午宴——主要是欢迎你的加入,勇利,至于维克托,你可以勉强算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