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象征性的回了一句,然后把烟灰缸放在面前,转过身靠着阳台的护栏。

相泽面上虽然是在漫不经心的抽烟,心神早就朝着她奔过去了,他状似无意的朝着织田一枝那瞥了一眼。

女人面朝着室内,低垂着眸怏怏的抽着烟,密密的铺下来的睫毛总算压住了让人琢磨不透的眸光,难得看起来像是在专注的看着一点了。

相泽看到她夹在她指间的烟像是呼吸灯似的一点一点的闪烁着,星点的光亮映在她疲倦的面容上,他的视线往下稍微移了移,落在了她的唇上。

前几日看来嫣红的唇也因清晨贫血的缘故有些发白,看不出血色。

“相泽先生,你昨天晚上也出去工作了?”在他出神时,她的声音忽的飘过来。

相泽像是干了亏心事似的挪开视线,抓了把头发‘嗯’了一声。

“午夜小姐和麦克先生呢?”

织田昨晚听午夜说,他们会在池袋待一阵。

相泽想起根津昨晚给他们的电话,含糊着说:“他们临时被喊去出任务了。”

“这样啊,真是辛苦。”她不轻不重的感慨。

相泽又抓了抓头发,再回过头看向女人,她刚好也转过头。

两人的视线交汇了很短的时间,又错开。

相泽莫名的觉得有些热。

织田转过身看向远处,天边地平线上破云而出的光芒被立在面前的高楼遮挡,她往旁边挪动步子,面前始终矗立着那栋高楼。

她有些可惜的叹息一声,而后将燃尽的烟戳到烟灰缸里碾灭。

她想起来前首领还没死的那会,她就在那个老人还在睡觉时走到窗边,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的看着一点一点的撕破阴翳从黑暗中挣脱出的熹微光辉。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看日出?]清晨来给老人输液的森医生这么问过她,[有什么好看的吗?]

她那时候也不知道好不好看,只是觉得看到那个小小的日轮一点点的从地平线上挣扎的爬出来,用淡淡的光芒照亮天空的时候,心脏就像是被某种东西填充,血液也会加速在血管中奔流,就连她以往无神的眸都会跟随着那个小小的火球逐渐的亮起来。

她记得在森鸥外问出那句话后,那个时候的她一本正经的回答。

[不知道,但看着每天都要击破黑暗,努力的升上天空的太阳,整颗心都在颤动。]

只有这个时候,才会让她觉得,她还活着。

那时候的她不是刀尖舔血而是心脏已经被刺在刀上,每动一下血液就会流出一分。

说实话,她每次都以为自己活不过明天,可是当她看到冉冉升起的太阳时,她觉得自己努努力还能再多活一天。就这么像是和死亡赛跑似的,她跑过了一天又一天,终于在森鸥外当上港口黑手党的那一天跑过了死亡,活了下来。

想到这,她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了。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她不是那个除了听从首领的命令杀人再无其他价值的人,她现在还有很多想要拥有,想要保护的东西。

现在想这些不过是无病呻吟。

烟头渐渐的燃到了底部,她觉得也该回去将昨夜的酒瓶和烟灰收拾干净了,以免被孩子们见到了吵她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