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n,去我屋里,在那边。”说着我拉着他要走,他却固执的不为所动。依旧立在那里,眼睛直直盯着诸星。

姐姐见状,也拉起诸星:“大君,去我那里,走吧。”说着拽着诸星向她的屋子走去,诸星看着我们姐妹二人的举动,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掐灭了烟,跟着姐姐进去了。我也把Gin拉回了屋里,关上房门,他却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了伯莱塔,拉开了保险。

我苦笑着说:“拜托,你不至于见了诸星大有这么大的反应吧。他是我姐姐的男朋友组织是默许的,难道他出现在我们家也要受你限制吗?”

他冷笑一声:“你们还真是傻,这样护着他,却不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会给你们带来大麻烦的。”

“是吗,”我从柜子里拿出药箱,解开他的上衣,他的右肩上出现了一个dòng,还在不停的流着血。一定是因为刚刚他极力想在诸星面前表现出没事的样子,导致凝结的血痂裂开的缘故。“那,如果真有那一天,你会怎么办呢?”

他没有回答。我也早已习惯了他以没有回答作为回答。我用镊子夹着棉花球蘸了消毒的药水,轻轻涂到他的伤口周围。进行消毒后,打算用镊子取出子弹,我带有一丝玩味的对他说:“我的护理技术可不那么jīng湛,怕疼的话自己来哦。”

他冷哼了一声,“我不认为组织会养连护理都不会的废物。”

“是吗,你就那么相信我?要是弄疼了的话可不要说我没提醒过你哦,没准我真的会把血肉和子弹一起夹出来呢。”他没有再说话。

话虽这么说,但我还是用最轻柔,最小心的方式准备取出子弹。我将镊子头轻轻探入他的伤口中,心中带着一丝紧张,又害怕因为紧张导致右手颤抖,会触碰到他的神经。我迟迟没有动手,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见状,毫不客气的催促道:“快点,磨磨蹭蹭的,组织怎么会养你这种无能的人!”真是冷酷,嘴下这么不留情,早知道就直接用镊子扎进去了。拨开子弹周围的血肉,我抬头望向他,他别开头,看向窗外。我低下头,却看到他因为用力握拳而泛白的指关节。我夹住子弹,很慢、很慢的将它取出,当子弹完全bào露在空气中时,我深呼一口气,他紧绷的神经也松驰下来,我抬头的一瞬间与他四目相对,放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他也笑了,这次不是冷笑,而是一个有些无奈的笑。

白色的纱布在他的左肩上缠了一圈又一圈,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一个房间里无话的两人,空气中却充斥着丝丝尴尬与暧昧。时光就静静的在其中慢慢流淌。几分钟的时间好似几年那么漫长。

客厅里传来告别的对话,紧接着是关门的声音。我剪断绷带,把它系好。

“诸星走了,所以,你可以把枪放下了吗?”我看着他,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将保险拉回,放到上衣口袋里。

“真是的,就算没穿防弹衣,也不用这么紧张吧。”我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我在车上要求他脱掉了防弹衣。他没有说话。

“不好意思,请问我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姐姐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沉寂。我迅速帮Gin把毛衣穿好,Gin背过身去,套上风衣。

“嗯,进来吧姐姐。”把手被轻轻转动,姐姐先是探了探头,见到我笑着点头时她才放心的把门全打开,她没有走进我的屋子,只是站在门口。她看看我,又看看Gin,似乎欲言又止。Gin这时已经系好风衣的扣子:“我走了,Sherry。”说着就直接离开了。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整理着刚刚包扎剩下的工具。姐姐似乎是小心翼翼的,有一些不愿却又很着急得到答案,她轻声问到:“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抬头,看到了姐姐焦急又夹杂着恐惧的眼神。时间间隔了一两秒。

“没什么。”我低头继续整理,“只是他今天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像他这种人要是因为失血过多死在外面会有很大麻烦,我就把他带回来简单包扎一下喽。”

“是吗……”姐姐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喃喃自语,“他为什么会舍身救你呢……”

“大概是因为我是组织里重要科学家的关系吧。”我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手中整理着镊子、纱布,“是他把我带出去执行任务的,我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他也必定不得善果,所以才这么做吧。”

姐姐却坚决而果断的,“不可以!志保,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他是个多么危险的人物你是知道的,冷酷无情,要是一个不小心……”

“我知道,”我打断了姐姐的话,“正是因为有他,很多麻烦的事情才得以解决不是吗?就像你和诸星的关系,若不是他从中安排,诸星怎么会这么顺利的进入组织?你又怎么会安然无恙?我会把握好分寸的,姐姐。我希望你平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