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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夕阳落幕,星星布满苍穹。这点星光,忽然令晏不晓想到了一样东西。容庭芳送给他的那根会在夜晚发光的羽毛。还有,当初装羽毛的紫金木盒。

晏不晓想到这里,掏出那个紫金木盒。他还带在身边。

这是容庭芳在无尽崖时出山洞时顺手塞给他的,说是报他以剑相载的恩情。这盒子原本容庭芳用来装龙骨,龙骨既归位,便无他用,倒不如送给晏不晓,作个顺水人情。

那根羽毛是东极猎户几十年前所得,它早该干枯成叉枝,为什么能保留得如此完整,犹如刚拔下来的一样鲜活通亮?容庭芳的龙骨,离了龙身这么多年,也该干涸如枯柴,又为什么宛若新生。晏不晓想了想,他划破了指间,在盒中滴下一滴鲜血。隔了一柱香的功夫,那一滴血依然是深红一粒,晃之轻轻滚动,宛若实质,既未消散,亦未渗透。

“……”

天不亡他。

“在它刚长出来时就连土取来,放入盒中,它便能活。这一路我左左右右看了许久了,它没有死。”晏不晓宽慰道,只是火势毕竟又大又猛,会灼伤是必然的。没有烧死已经是晏不晓艺高胆大,不幸中的万幸。他说着旁人听来心惊胆战的事,自己倒像没事人,反而有些遗憾,“可惜等它结果,尚需时日。”

说了半日,方没听傅怀仁说话,这么一察觉,方有些心虚。

“你不喜欢吗?”

傅怀仁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叫自己一颗心平静下来。可它现在晃晃悠悠,没个边际,愈发滚烫,烫得他眼眶都要发红了。直到这个时候,傅怀仁才觉得,容庭芳虽然无情无心,有些话却是说的对的。他堂堂望春楼傅老板,连个亲也成不起——这么多年就算活着,也是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