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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神奇的下午,蓬莱和魔界的两个头头站在渭水两边,谁也没跨过一步,但是扯了半天的皮。从夕阳落幕聊到月上南海。这么一聊,他二人发觉彼此兴趣爱好有些相似。两人相继说到了道意,从道意聊天当初四界混战,又从四界混战说到当初阿波额那和渺瀚。

阿波额那与渺瀚相争相斗,但也曾把酒严欢。

容庭芳有些遗憾:“听闻阿波额那琴音世间绝有,渺瀚剑舞动四方。这天下间,不知还有谁能奏这高山流水,知音可期。”他那时都没出生,自然是没有听过的。却是在唏嘘时,忽听对面的人说,“我会弹,你要不要听?”

容庭芳有些惊讶:“哦。你弹。”

余秋远没有胡说,他确实会弹,还弹得很好。可惜对面是头老牛,听不懂。

就听筝筝鸣鸣砰砰砰,曲毕容庭芳眨眨眼:“弹完啦?”

余秋远问:“怎样?”

听起来像是海浪冲击着岸堤,和以前幽潭那些贝壳没什么区别。但在这种场合之下,如果说实话,恐怕马上就能打起来。今天容庭芳不想打架。他昧着良心:“妙极。”

余秋远很满意。

容庭芳也很满意。

他二人终于有一次是满意地分开的。

自然余秋远不知道那天是容庭芳每隔一段时间的褪鳞之日。

角龙再受天罚,它也曾经高贵过,是天之骄子。容庭芳身上流的是角龙的血,不是魔族的血。他当日怒入炼狱谷,强行剔去龙骨,以残缺之身引入魔气,选修的是极端法子,走的是逆天而行的路子。见效快,反噬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