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容砚敲了敲门,门内之人应道:“进来。”

容砚推了门进去,房内宽大的书桌前坐着一身着灰色古袍的老人,左手捧着一本厚厚的医术翻看,偶尔停顿片刻,右手拾起桌上的毛笔在一旁的纸上细细标注。

老人发须皆白,面容之上虽布满岁月的痕迹,但也依稀可辨年少时是个模样俊逸的男子。他看见进来之人,脸上也无多少悲喜,表情算不上严肃,给人的感觉更多是长年积淀下来的沉稳温和。若不是他眸子深处一闪而过的jīng光,只怕让人以为他只是一个再平淡不过的花甲老人。

“外祖父。”容砚朝老人拱手道。

“你如今的身子即使我不说你自己也知晓。”老人将桌上墨水半gān的纸张递给他,“这是我翻了一整日的医书给你开的新的方子,和早上的方子一同用。”

容砚接过药方,淡淡敛眸,“多谢外祖父。”

灰袍老人绕过桌角,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明日我就启程回去,医不自医,除你之外你身边也没个医术好之人,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如今你身子虚寒,别太逞能。”

容砚点头。

“并无他事,你去找那个小丫头吧,别让她出了事。这一路上,不太平静,你多加注意。”

“辞之省的。”

……

绥晩在街上随意走了几圈就失去了耐心,虽然长街灯火繁荣,人来人往,但身边没了那人,她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身后跟着的七星当然也看出了绥晩的心绪不宁,和书珃对视一眼,两人心知肚明,默契地别过头去。

绥晩的耐心终于在瞧见前方一对相互依偎取笑的男女时消失耗尽。她停下前进的步伐,抿了抿唇,“回去。”

待三人返回停船之处,画舫静静地靠在河岸边,舫内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