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司徒元烈停顿一下,看唐丑尚处于还能够接受的范围,这才继续往下说:“吃饭的时候,桌上明明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但她却摆了三副碗筷,还一个劲的给多余的那个碗里面夹菜,对着那个空座位说话。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她似乎完全不记得自己生过孩子,她能清清楚楚的记得殷离恨五年前受伤,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为什么受伤,好像在她的记忆和认知里,孩子是不存在的。”

唐丑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现在他可以肯定,唐包就是月欢情和殷离恨生的孩子,她以为她爱的男人和孩子全都死了,所以一直活在悲痛之中,但实际上,殷离恨活着,唐包也活着。

只是这个事实要如何开口跟她说呢?她已经不记得自己生过孩子了,这时候让唐包来认亲,她会接受吗?

对唐包来说,这也会是一种伤害吧,毕竟唐包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而且,万一这种“大喜”是另一种刺激怎么办?

所以,这件事还是要找子岳好好商议,看看这种“刺激”疗法是否真的适用,千万不能操之过急。

马车到了宫门口,唐丑拒绝了司徒元烈的邀请,直接下车,打算步行走回去,他想一个人好好冷静一下头脑,消化今天知道的事情真相。

一路漫无目的的走着,待他回过神来竟然已经偏离了原来回家的路线,来到了一处不算繁华的地方。

四周的茅草屋有些残破,环境也不似京城其他地方那样整洁,就连路边玩耍的小孩子都脏兮兮的,见到唐丑这个陌生人出现全都盯着他瞧,看着他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利索打扮和白皙俊脸,不住的抿嘴偷乐。

想必这就是京城内的“善堂村”了。

“善堂”起初只是皇帝为了安置无人照顾的鳏寡孤独者而设立的一处居所,每年由京城善心人捐的银子,还有朝廷的拨款维持。但是随着贫苦的人越来越多,善堂周围便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民房,再后来这里便发展成了一处特殊的地界,外人都叫这里善堂村。

一条弯曲的河水作为分界线,一边是热闹繁华的京城,过了拱桥便是破败贫穷的善堂村。

看着那些和唐包差不多大的孩子,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脸上手上都脏兮兮的样子,不禁让他想到了杨湘湘穿越之前自己过的日子。

那个时候也是家徒四壁,屋顶漏风。唐包与这些孩子一样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没个孩子样,那时他们家还是全村有名的破落户,是唐家村最被人瞧不起的人家。

但自从杨湘湘来了,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如果不是她,自己恐怕还是会过着之前那样的日子,而唐包恐怕也会像这些孩子这样,整日无所事事脏兮兮的在村里跑来跑去,待稍微大一些便帮着父母去地里干活,面朝黄土背朝天,平淡的过完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