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范鸿云摔了酒杯,玻璃残渣飞溅得到处都是,他甚至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想走近范寻却撑不过三步。他歪着身子拄着桌面,不停点指着他。

“你转移了又怎么样?有的是方法再……”范松青天真地用自己多年来不学无术只停留在耳濡目染的认知警告他,还没说完,就被范寻打断。

“我做了信托,你可以试试。”

信托基金是有限制条件的,不触发这个条件就没有办法撼动里面的东西,某种意义上说,是有钱人开辟的一种昂贵的bug。

想也知道,范寻的条件肯定没那么容易被他们钻空子。

“范寻……范寻……”范鸿云又走近几步,抓住他的肩膀眼睛腥红,脸上胀起不自然的颜色,“你现在高兴了!你恨我这么多年,现在高兴了?!”

范寻微抬起头和他对视,一张极其精致又十分年轻的脸,在范鸿云昏暗的眼中闪着从未有过的鲜活,他淡淡地勾起唇,简短回答:“是,我现在高兴了。”

一阵急促的噼里作响,范鸿云瘫倒在地疯狂抽搐,其他几个人立即站起身围看他的状况,保安熟练地掏出手机叫救护车,护工也业务能力良好,将他的姿势摆到合适角度以免呛死。

范越几个人依旧坐着,一个眼神都没匀过去。

陆信已经反应不过来了,他的大脑陷入前所未有的焦虑和混乱,范寻深埋在心底的那股怨恨第一次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他清晰地感受到那种尖锐的、锋利的心情,几乎眨眼间就将他这个旁观者扎得体无完肤。

他有点想哭。

范寻到底经历了什么?

救护车很快将人拉走,偌大的餐厅里剩下范家人和梁墨林这个依然沉浸在怔忪和惊慌之中的无关紧要的人。

他足足过了半分钟才有了思路,拿起手机火急火燎地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