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哥。”张敬和席雨眠击掌又撞了下肩膀。

“叔叔,我现在带你们上去找陈医生,陈医生说一会儿直接带你找罗教授看看。”

“好好,谢谢小席,麻烦你了。”

神经内科在1号住院楼的三楼和四楼,陈亮常驻三楼,席雨眠就按了三楼电梯。

“席哥你没睡好吧?昨晚上夜班了吗?”

“看得出来吗?”席雨眠没有否认。

“看你的黑眼圈啊。你们医院夜班是不是很辛苦?”

“还好,不算很辛苦。临床的夜班才辛苦。”

席雨眠昨晚没值夜班,只是单纯地睡不着,直到天亮才入睡,睡了两个小时就被闹钟吵醒了。

昨天中午在楼梯口惊鸿一瞥,席雨眠就再也没看到那个人了。他傍晚回到宿舍,把房门敞开到九点多,并没有什么人从门前经过——他的宿舍很靠里面,301,302是博士套间,而他住在306,和302房只隔了郑志伟住的304房罢了。

席雨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敲302或者301的房门,和他打声招呼。但昨天见面时打招呼的时机已经错过了,他看上去也不想表现出认识自己的样子。

席雨眠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自2001年7月6日高考前夜,7月9日得知妈妈生病,还有7月30日写下那封信这三个晚上以后,他从来没有这样失眠过。固然妈妈生病,自己单方面对他说分手那段时间,他经常抑郁到深夜,可也不会一夜醒着,到清晨才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