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绣心里也有些奇怪,只是没精力细想,肚子里的这孩子像是很着急似的,疼的频率比生骥哥儿时要密集多了。

索性,这孩子也是体贴的,未到子时,已呱呱坠地。却是个粉嘟嘟的小囡囡。

阖家大喜。

西邻常家这一宿也很是不平静。这常陶斋要宣扬他家的喜信桃花,一夜不曾关大门,巡夜的兵丁从他家门前过,一眼就能看见当中的那棵桃树,粉白的花瓣叫月光一照,白惨惨的吓人。

次日,天刚亮,就有人特意经过常家,看那桃花纷飞。

常陶斋分外得意,早早的就起来,叫家人打来一壶好山泉水,亲自去给桃树浇水。

看热闹的人笑道:“看这样子,只怕还能开几日。若是新娘子能沐着桃花雨进门,说起来,也是一桩奇事美谈。”

常陶斋嘴角笑的都绷不住了,两手擎着壶把清泉浇到太平缸里,浇水时不小心碰了那树一下,却突听嘎吱一声,那花满枝头的树干竟如泥菩萨入水一样,裂了。

残枝败花倒了一地,常陶斋站在缸前头,和看花的人都愣住了。

“这!……”

此时隔着几道墙的地方,朱绣睁开眼来,怅然若失又心满意足。

朱嬷嬷本正看着外孙女的小脸爱个没完,见闺女这样,不免担心,因问:“怎么刚醒就愣呆呆的,可是身上有哪儿不舒坦?姑爷去前头给你端汤了,一会子喝口热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