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鳞”这个词很好地取悦了林泽,这让他有一种自己同样被唐窦给妥善放在心上,细心爱护的感觉。

不自觉地,嘴角就泄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低垂的眉眼下,是一片璀璨的星光和棉花糖一样柔软的东西。

很多年后,林泽仍旧记得眼前的这一幕。

仍旧有些炎热的秋日午后,不知名的鸟儿落在屋檐的一角惬意地梳理羽毛,卷着袖子的物理老师正在讲台上声情并茂地讲着难懂的试卷,各种晦涩的专有名词听得人昏昏欲睡。

白色粉笔在黑得发亮的宽大黑板上摩擦,落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细碎的粉尘纷纷扬扬飘落在半空,前排“被少年白”的同学生无可恋地转头跟旁边的人哭诉下午放学回去又要再次洗头。

窸窸窣窣的小动作声不绝于耳,大家都默契地控制在老师能够接受的范围内,以保证队友的安全。

灿金色的阳光在玻璃窗上投下一小块斑驳的碎影,眉眼好看的少年在面前支起一本厚重的书,毛茸茸的脑袋乖巧地趴伏在手臂上,青涩的五官舒展,眯起眼睛冲着自己笑得分外好看。

好看到让人恨不得将他藏起来,放在心底一辈子不离开。

明明是在做嘚瑟和邀功这种极其败坏人好感的事情,大抵是因为少年的神色太过理所当然,反倒让人说不出一句苛责的话语,相反还会不自觉地点头表示赞同。

嗯,你最帅气最厉害了。

林泽心底酸软得不像话,学着唐窦的模样,将书竖在前面挡住老师的目光,胳膊曲起,脑袋枕在胳膊上,对上唐窦含笑的眼,眼底同样绽开一抹好看的笑。

唐窦轻踢林泽不安分伸过来的腿,轻哼一句“笑得好蠢”,心里的好心情却没有被破坏丝毫,林泽“嗯”了一声表示赞同,把唐窦乱动的脚夹住,唐窦拽了几下没拽出来,只好随林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