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热水蒸腾后冒着红晕的脸上带着些微懊恼,黑发被水洇湿,一缕一缕,十分乖巧地搭在额间,更是衬得唐窦唇红齿白,眉间一弯,便带来一室星光。

反射着窗外银光的滚圆水珠从还没擦干的发间滴落,蜿蜒着轨迹,从脸颊滚落下巴,啪嗒一声,呜咽着跌碎在小巧圆润的喉结,最后四散开来,淌过锁骨,在因为过大而半敞开的衬衫间一闪而过,急不可耐地滑入更隐秘的地方。

许是洗澡的时候没注意,喷涌的水花大意进了耳朵,唐窦拧着眉头,一手揪着因为尺码不符,一个劲往下掉的裤子,身子微侧,另外一只手则攥着半干的毛巾,轻拍自己的耳朵,想要将不小心滴落进去的水珠给甩出来。

因为动作过大,本就半敞的衬衫领子往一侧肩头滑落,隐藏其中的一点红便大喇喇地烫在林泽的视网膜上,被甩了一脸水的林泽十分淡定地偏头去看窗外的风景,耳朵尖却冒了点红。

林泽的喉结不自觉滚了滚,深深觉得中午吃的太咸了,有点渴。

“有皮带吗?”唐窦用毛巾随意扒拉两下头发,攥着裤头的手片刻不松。

要是松了的话,掉的可不只是一条裤子。

事关男人的尊严,唐窦木着脸,拒绝讨论这个话题。

“有。”话一出口,更甚从前的沙哑嗓音让林泽自己都吓了一跳,他看似淡定实则同手同脚地去够放在床另一边的皮带,好在唐窦正忙着擦头发,这才没有发现林泽声音里的异样。

林泽松了口气,却不知怎么的,又有一丝极其隐晦的失落从心间滑过。

林泽捏着手里的皮带,陷入沉思。

见林泽捏着皮带半天没动静,准备伸手去接的唐窦:“……”

唐窦将毛巾随意团成一团团在头上,伸手去拽林泽捏在手里的皮带:“谢谢。”

然后扯了扯,没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