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着自己的小板凳,往林小泽那边靠,冒着热气的手按住林小泽蠢蠢欲动,越动越要动的胳膊,脑袋微微仰着,露出一小截雪白的下巴:“林小泽,你能不能先帮我把帽子解开再弄。”

胳膊被唐窦按着,林小泽一时动不了,“你别动,我给你解开。”

唐窦的脑袋越发扬起,为了以防跌倒,手紧紧地抓住林小泽的衣服,只听清脆的“咔”一声,“好了”,束缚着脑袋的帽子终于被掀了下来。

唐窦爽得打了个颤。

春困秋乏夏打盹,冬日正好眠,安静的课堂里,老师在上面教小朋友读拼音认生字,小朋友们就在下面各种抢答问题,或者是在窃窃私语。

被这种暖烘烘的轻松氛围包围,唐窦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唐窦揉揉眼睛,手撑着下巴提神。

忽然,教室里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伴随着各种踢桌子摔凳子的嘈杂声,林小泽的声音清晰传入耳朵。

“豆豆,你看,外面下雪了。”

盐粒似的飘扬的雪花朵儿先是在空中优雅地打个转儿,左右摇摆几下,半晌才慢吞吞地落在地上,树上,枯黄的草叶上,白砖红瓦上,最后才融成水滴渗入大地,为来年的丰收做出一份贡献。

见小家伙们这么高兴,一个两个的眼睛都亮晶晶的,口中还赞叹不已,老师索性将讲了一半的课给停下,嘱咐大家注意保暖,把所有的装备都装备到身上,然后领着大家出去看雪。

在教室里隔着一扇玻璃看雪景和真正身处露天场地看雪的感觉明显不同,前者只能看到雪花飘落下来的飘零美,却无法通过感受雪花融在脖颈处的冰凉触感来感受雪花的温度。

仿佛自己真的与这天地融为了一体,和细小的雪花瓣儿共呼吸。

出来的时候唐窦没有戴手套,只是胡乱将手塞进兜里,来不及捂暖,迫不及待就随大部队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