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这才想起裴深深的存在,张妈去叫裴深深下来。磨蹭了一会儿,裴深深才款款下楼,一张脸绷着,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顾裴远视若无睹,顾元元一心扑在螃蟹上,还是顾奶奶慈爱地给她拿了一只螃蟹,关切道:“深深脸上还疼吗?”

“嗯,又疼起来了。”裴深深连忙撒娇道,捂着自己的半边脸。

“哎哟,这螃蟹可是发物,深深小姐脸上有伤可不能吃。”张妈一边给顾元元剥螃蟹,一边道。

裴深深:“……”

顾奶奶忙道:“是了。那深深别碰这个,来吃点水煮观音菜,这个可新鲜。”

顾奶奶说着,把那只螃蟹拿走放在了顾元元的盘子里,重新夹了一颗水煮观音菜给裴深深,连微辣的蘸料也不沾。

裴深深差点气炸了,眼睁睁看着顾元元嗷呜一大口蟹huáng,吃得眯起眼睛直晃悠。

这螃蟹的huáng满得把壳都顶出来了,正是“鳌封嫩玉双双满,壳凸红脂块块香”。上海多螃蟹,张妈是剥螃蟹的好手,一双手飞快地拆出蟹肉,雪白的蟹肉,橙红的蟹huáng,半透明的蟹膏,堆放在热腾腾的白米饭上,再浇一点姜醋搅匀,把顾元元吃得腮帮子鼓鼓,恨不得生出八张嘴来。

林然然挑了一只尖脐的公蟹慢慢剥着吃,转头见顾裴远只夹糖醋肉,碰也不碰螃蟹,奇怪道:“你不吃蟹?”

顾裴远慢条斯理咽下肉,道:“吃。”

可话虽如此,也不去碰螃蟹。

过了会儿,张妈剥完了顾元元的,又剔了满满一壳的蟹肉放在顾裴远盘子里。

林然然:“……”想想也是,这种洁癖大少爷怎么可能自己剥螃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