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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又改口,“爸。”

周光南笑笑,“听说你们回来了,我过来看看。”

他的头发还乱着,也难得的有些不修边幅,想必是听到消息匆匆赶来,两手垂在腰侧,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阮眠又叫了一声“爸”,千言万语都哽咽在喉中,她偏过头去。

这时,齐俨也进来了,他看到周光南似乎一点都不意外,“爸。”

周光南“哎”了一声,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往下该说什么了。

十多年光阴的阻隔,父子俩形同陌路,好不容易修补裂fèng,又……

周光南当了三十多年医生,自然知道病情的凶险,真恨不得连儿子那份一起抢过来自己受着,他的心痛,他的无可奈何,都藏在这声“哎”里。

接下来几天,他每天早早过来,晚上吃过饭才回去。

阮眠担心他的身体会受不了,把客房重新收拾了一下,于是周光南就在老屋住了下来。

这屋子是岳父的,他和妻子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后来妻子去世,他就一个人搬了出去。

时光一晃,恍然间已经十一年。

父子俩比以往更多了相处时间,坐在一起吃饭、聊天,气氛有说不出的融洽。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小幸。

八月底了,老人种在庭院里的木瓜成熟了,用竹竿敲下来,阮眠捡起来准备拿进厨房切盘,虚掩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她循声看过去,是齐俨的助理。

她朝他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齐俨住院后,公司的大小事务都是交由助理打理,他过来应该是汇报工作的吧?阮眠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