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别汀脸上没什么反应,神色也如平常一样清明,木南山则直接红了脸,一段一段地说:“你得对小混账好一点……他也就是平时爱玩了点,狐朋狗友多了点,酒吧去得频繁了点……嗝。”

“……”木扬深吸一口气,再让他爹说下去今晚就不是二十分钟能解决的事了。

他夹起一颗水饺塞木南山嘴里,木南山依旧不放气,含糊不清地继续说:“——但我养的小孩我知道,从来不做脏事,就是爱闹,从小到大没一天嘴里离开汀汀……汀汀长汀汀短,耳朵都快生茧了……”

那时候他就该有预感,小混账迟早要屁颠屁颠地跑到解别汀那儿去。

幸好,没受什么委屈。

解别汀望着木南山大醉的样子,突然想到前世木扬病逝后那一幕。

木南山和姚鸢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哪怕儿子在结婚五年内不明不白地生了病到死都没人陪着,他们也没怪罪过解别汀什么。

何况木南山总觉得自己也没尽到父亲的责任。

但心里总归是不平的,哪怕再没有感情,结婚五年也多少难过一下吧?可解别汀从始至终都没什么表示,虽然慎重地操办了木扬的后事。

这便成了木南山心里的一个坎,怎么都跨不过去。

解别汀现在回想起来,突然就明白木扬去世那一个月里,木南山看他的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

大抵是后悔了。

后悔同意木扬的一厢情愿让他们结婚,也后悔当初没强势一点阻止两人在一块,否则也不至于让木扬把五年的感情耗在一个人身上,硬生生是没砸出一点水花。

可木南山自己也有错,于是连责怪都说不出口。

木南山第一个倒下,在沙发上躺着休息,姚鸢把碗筷简单收拾了下放进洗碗机:“你和小解上去洗洗睡。”

解别汀看着平静,但木扬知道他应该已经醉了,今天喝的量是之前微醺的好几倍,解别汀只是面上不显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