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八岁之后,他再也不曾与弟弟一道堆过雪人,打过雪仗。

他清楚地记得九岁的弟弟孤零零地在他窗前堆雪人,打雪仗。

他一开窗,便被娘亲派来看着他的侍女阖上了。

弟弟身着赤色的棉衣,乍一看,犹如一尾赤狐,融入了雪景中,使得凄清的雪景充满了勃勃生机。

弟弟一个人笑,一个人闹,跑过来又跑过去,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但他知晓弟弟最怕孤单,这般闹腾只是想显得热闹些。

没多久,侍女有事出去了,他抓紧机会,冲出房间,一把抱住了弟弟。

弟弟一下子哭了出来,回抱着他,不住地唤他:“阿兄,阿兄,阿兄……”

他揩着弟弟的眼泪,取笑道:“不准再哭了,若翡莫不是想挂着两道冰棱与阿兄一道玩耍?”

弟弟当即破涕为笑了,牵着他的手,软软地道:“阿兄,我们打雪仗罢。”

可惜,他们尚未开始打雪仗,那侍女便回来了。

他只得乖乖地回到了房间,面对无穷无尽的圣贤书。

待得月上中天,他正准备歇下了,窗枢突然被叩了一下。

他将窗枢打开,瞧见弟弟捧着一个小小的雪人。

弟弟裸/露在外头的面孔与双手俱已被冻得通红了。

“多谢若翡送雪人给阿兄。”他小心翼翼地从弟弟手中接过雪人,将雪人一放,转而捂住了弟弟的手。

弟弟傻乎乎地笑道:“阿兄的手很是暖和。”

“是若翡的手太凉了。”他索性将弟弟的手塞入了自己的衣襟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