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云南身子一顿,暂停了脚步。

拓跋迪冷冷道:“我只想知道浚儿在哪里。”

叱云南没有转身:“事关国事,公主还是不要过问地好。”

拓跋迪冷笑:“呵呵,乱臣贼子,竟堂然称起‘国事’来了?”

“慎言!”叱云南突然转过身来,一手抓住她的胳膊,那张狰狞的脸已在瞬间靠近她眼前,熟悉的眉眼此刻紧盯着她,那里面有急怒、紧张,还有她看不懂的东西。

刚刚麻木的心蓦地一动,回望他的瞳眸里有了期待的色彩,眉却因为他的动作而不自觉皱起。

两人眼神交汇,恍如隔世。叱云南却蓦地放开她,眼神很快恢复漠然,仿佛刚才那个失态的人不是他:“臣有一事奉劝公主,如今的皇上已非昔日的南安王,还请公主谨言慎行,不要轻易触怒皇上。”

“呵,难道不是么?我父皇究竟是怎么死的?拓跋余的皇位是怎样得来的?你不是一清二楚吗,难道我说错了吗!”失望再次灭顶,拓跋迪一步一步逼近他,满腔恨意尽诉出口。

“迪儿!”

久违的称呼,打断了她激烈的追问。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那一瞬目光泫然。

他也有一瞬间的怔忡。然而也只是一瞬,然后他选择后退到她不能接近的距离,让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回归到平淡的声线:“此一时彼一时,不管公主怎样想,都请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拓跋迪却笑了,笑自己的蠢。

她讥诮道:“将军刚刚不是才向皇上表了忠心跟我一刀两断吗,此刻又来关心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