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将返回柔然,公主,您多保重。”少年拱手道。

又是分别,他们之间仿佛总是在分别。然而此番分别,拓跋迪再也没有心痛的感觉,只剩疲惫。

她看着眼前即将离去的少年,容颜依旧,却不复旧情。

“珍重。”多年情谊,只剩这两个字。

待李敏德离去,拓跋迪才问:“我昏迷这两日,朝堂上是何动静?”

素心回到:“御医已为高阳王殿下解了毒,只需静养便无事;南安王殿下因评判有功,被皇上嘉奖升官…”

拓跋迪横她一眼:“你知晓我问的是什么。”

素心犹豫道:“将军…将军他…”

“快说,父皇是怎样处置他的?”拓跋迪情急之下,引起一番剧烈咳嗽。

“公主,公主您别急!”

素心跪下道:“皇上…皇上下旨罢免大将军一切官职,剥夺兵权…贬为庶民,流放幽州。”

“贬为庶民?流放幽州?”拓跋迪本就虚弱的身体摇晃得厉害,父皇好狠,虽然饶他不死,却让他从天堂坠落泥土,从权倾天下的大将军变为一介庶民,骄傲如叱云南,必会生不如死。

回想起牢中一幕,拓跋迪只觉心痛如绞,挣扎着起来:“我要去见他。”

“公主,公主!”素心忙扶住她,劝道:“皇上已经下旨即日便流放将军,将军此刻应该已经启程了。”

“他已经走了?”怎会如此,她还未见他最后一面,他便要走了。难道刚刚的梦境是真的,他果然决定舍她而去了?

不,不,胸口似被千刀万剑凌迟着,痛的她说不出话来,是啊,是她背弃了他,所以他也不要她了。

泪眼朦胧中,仿佛又看见他冷漠地与她诀别:“公主,你我恩断义绝,此生不复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