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儿,听话!”魏帝沉下声音:“难道你想与他一起背负乱臣之名下黄泉?”

拓跋迪已哭得如泪人:“父皇,求你了,放过他吧。女儿愿用一切换他一命。”

魏帝起身,绝然道:“朕意已决,迪儿,不要再做无谓的求情。”

“难道父皇就一点都不顾念女儿吗!”拓跋迪拉住魏帝衣袖:“您当真要女儿死无丧身之地吗?”

“迪儿!”魏帝动怒:“你是在威胁朕?”

“迪儿,快别胡说。”一旁皇后见状,叱道:“叱云南罪有应得,但这件事与你无关,不许胡言。”

“怎么与我无关?”拓跋迪冷笑道:“我是他的妻子,丈夫犯法,妻子便当同罪。”她挣扎着爬起来跪下,一字一字道:“如果父皇真要杀叱云南,就请下旨,也将我杀掉吧。”

魏帝气得发抖,指着皇后道:“你教的好女儿!竟如此不知变通!”

“皇上息怒!”皇后忙跪下:“迪儿只是一时糊涂,待臣妾再行教导,她会明白过来的。”

“不必了,”拓跋迪直直跪着,向魏帝磕头行礼,黯淡的眼眸看向魏帝无比清晰:“女儿愿与叱云南同死,求父皇成全。”

啪的一声,拓跋迪面上已挨了一掌,魏帝已然怒极:“这就是我的好女儿!公主的体统何在!”

“皇上!”皇后忙扶住拓跋迪,只见她本就苍白的脸上泛出明显的血痕,华容惨淡,人已昏昏欲倒,不免流下泪来:“迪儿,快向你父皇认错,你是我们的女儿,怎能随那乱臣贼子赴死。”

“就算是乱臣贼子,也是我拓跋迪的夫君。”眼泪已经流干,拓跋迪苍白的脸上已是平静到绝望的表情,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当初这桩婚事,女儿并不满意,是父皇强赐予我的,如今,女儿认命了,父皇却又要将它毁去,父皇是将女儿的人生当做随意摆弄的玩具吗?”

她轻声的诘问中凄然的意味如同银针一般扎入魏帝的心里,望着这个从小最疼爱的女儿,此刻她面容憔悴,神思欲碎,全不似以往的活波明媚,魏帝有一瞬间的踌躇。

然而只是一刻,他便作下最终的决断:“朕可以留叱云南一命,但你必须跟他仳离。要他的性命还是婚姻,你自己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