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心莞尔一笑:“少爷果然是和姑娘拌嘴了!”
双安也笑了:“姑娘方才可凶了,说的话可气人了。现在却又好了!跟小孩子一样!”
我去了她一声,心思并不在她们身上。
连寸心何时回去的,我也不知道。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双安说道:“姑娘,要茶么?”那声音很近,惊得我从恍惚中转过神来,那一刻,不知怎的,竟有些悟了。
原来这样平淡如水的日子,我真的是过不下去了。
不过就那半日的私奔,竟让我脱胎换骨一般,使我明白了,原来天底下,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庸庸碌碌一生的,原来连我,也是可以做一番事业的。
只是苦于没有门路。
双安见我不答,又问了一遍。
“不要茶,我想小憩一会儿,你放下帘子和容易她们去吧!”
双安劝我:“日头晚了,这会子姑娘睡了,晚上肯定又得睡不着了。若是姑娘困,我陪姑娘做做针线也是好的。”
越发厌倦起来。
“成日的,不是做针线就是忙刺绣,这会子还叫我做。要做多少来用?”我控制不住自己,苛责起双安来,“不过是身子乏,想躺躺,你还来劝我!不如闷死我罢!”
迟疑片刻,双安欲言又止,轻轻叹了口气,应了声是,放下珠帘就出去了。
我坐在窗子边朝外看,看见她走到长廊上,和容易对着在廊上坐了,绣我要的一幅jú花吐蕊图,心里颇有些愧疚。却又感十分的轻松便宜,仿佛从此再无人拘束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