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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嘻嘻凑到他的床榻前,“快趁热喝了罢?我也不是故意不让你的飞票呀,这不是想越州来了许多你从前的友人,不想你在他们面前被落了面子,才想让你自己拿着,再说,拔解不是马上就要开始了,你的古琴还没着落呢。”

说完这话,她可真是愁了,做大洛的才子,不光学识要扎实,连弹琴做画之类的才艺也需要出色。

甚至有那放浪才子,江边席地而坐一曲,引得鸟兽围绕,当即就被招进朝中为官,可谓是一步登天了。

要不怎么说,培养出一个能入朝为官的读书人不易呢。

不过宣玥宁却觉得,他们这些才子们更是不易啊,会读书还不行,死读书更不行,你得会理解,会运用,同时你还得会诗词歌赋,毕竟科考的时候,这也占很大部分比重。

除此之外,身上必须还得有出色的才能,不说远的,琴棋书画必须全会,不然你的上司要同你下棋,你要说自己不会吗?

她想着出了神,寻思裴寓衡擅抚琴,要是能在拔解上展示一二,想来那乡贡生也多上一分把握,而参加这次拔解的又有不少从长安、洛阳过来的才子,要是随便用一张太次的琴,八成要被他们嘲笑。

他没跟她解释即使自己获得了拔解名额,乡贡生也不是那么容易得的,只是趁她沉思之际,接过药碗,屏着气一口饮尽。

然后压下自己汹涌呕吐之感,将药碗递给她示意她赶紧走。

宣玥宁回过神,就见药碗都已经空了,当即一惊,裴寓衡什么时候喝药这么痛快了,岂不是真生她气了。

哪料床上的裴寓衡已是不耐,“你怎的还不走,我不是气你不要飞票,而是……”

他皱起眉头,在她不解的目光下,方才将这段日子盘亘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肖夫人那般辱你,怎的不同我言?宣玥宁,你为何不寻求家里人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