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迷迷蒙蒙,睁眼看见睢峻,又揉了揉额头躺下去:“吾儿,何事?”

睢峻道:“前些日子呈上来的汛情预备案,父皇阅过了么?”

皇帝呆了一下,四处找起折子:“哎,最近事忙,还没来得及么不是”

“父皇看起来并不忙碌。”睢峻道,“民生之事,不能耽搁。”

睢峻的严肃,让皇帝不适地顿了顿,随即嗤笑一声:“咱们大江朝,自打你出生就风调雨顺,从没什么灾祸,这种预备案,看了十数年,也就那么几句话,有什么好阅的?”

睢峻眉心缓缓地皱起:“父皇,您治国究竟是凭勤政,还是凭天意?”

皇帝蹙眉不语。

睢峻叹了口气,他不愿去教训自己的亲父及君主,只好转身走开。

出了殿外,睢峻想了想,仍是着人备车,去朝安寺。

太子殿下一月一度的问天,今次却不知什么缘故迟了些,朝安寺的和尚们早就犯了嘀咕,不过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睢峻走进佛堂,照样摒退众人,手持木鱼,一道声音缓缓凭空出现。

“……下个月,江朝将有灾祸。”

又是与上次不同的预言,睢峻一惊,追问道:“因何有灾?”

“因你。”

“……孤?”

“你出生时,便降下过预言,嘱咐你好生使用自己的美色。可看看你,年已十六,本应娇妻在怀,美人环侧,至今却一样也没完成,作为惩罚,天将降大难于江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