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对于皇家来说,没有这么简单的事。赵家如今在军中独大,又与奸臣勾结,太子在这个节骨眼上选择与赵家联盟,难保不是……”

大太监微顿,颤声道:“您是说?”

“难保不是皇后的盘算!”皇帝怒气冲冲地续道,猛然一拍桌子,杯盏齐响。

大太监静默了好一瞬。

紧接着,他聪明地转移了话题。

“陛下,此事或许另有缘由。您何时见过太子殿下与女子亲近?殿下唯一一次与您因为婚姻之事起了争执,便说出了天命之女的预言,而殿下对赵姑娘如此特殊,或许,她就是殿下隐瞒不说的那位天命之女。”

闻言,皇帝眼中暗芒闪过,先前的怒焰消了大半,沉吟一会儿,反复问:“你是说,那姓赵的丫头,有可能是襄助我大江朝的关键?”

“奴才不敢妄言。”

皇帝眼中锋芒收敛,良久,轻轻冷哼一声。

拂袖在膝上拭去了不存在的灰尘,皇帝抿了口茶,语气轻飘:“若果真如此,留下她一个女子便是了,赵家该如何,便还是如何。”

太监深深俯首应和,又将先前说过的话再说了一次:“是,陛下,她不过只是个姑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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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气晴好,一阵阵的小风吹着门帘珠串作响,太子的心也随着这噼里啪啦的脆响声七上八下。

睢峻坐立不安,在书桌前坐了没一会儿,就仿佛被针扎了似的,猛然站起,疾走几步,走到窗边,又深吸口气。

来福是他的贴身侍奉太监,跟在身后,形影不离,也跟着主子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