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崇道之人极其稀少,他们自然是十分欢迎,加之赵露暖是以丫鬟的名义去联系的,也没有引起怀疑。

过了两日,赵露暖便在小丫鬟的助攻下,避开了所有的仆从,独自来到了约定地点。

她虽然身穿道服,明艳的小脸却十分瞩目,与之前接洽的人显然不是同一个,那道长顿时慌了起来,就要把她赶回去。

赵露暖不慌不忙,拿出一幅自己用小楷写的《逍遥游》,递过去。

她的小楷十分古拙,很快把那道长的目光吸引了过去,看完之后,连连称赞:“端庄遒劲,刚劲有力,好字,小友,这是你自己临的?”

赵露暖拱手行了一礼:“是,道长,我身份不便,之前差使丫鬟前来接洽,是为不敬,以此聊表心意,赔礼道歉了。”

说字如其人,赵露暖这幅《逍遥游》无一丝尘俗之气,宁拙毋巧,率真不轻滑,首先已夺得欢心,再看她行止有度,水润的双目清澈见底,更是难得地令人心旷神怡。

道长收起那卷字,说:“也罢,你既心诚,便一道去吧。”

赵露暖点点头,面色严肃。

她自然心诚,诚得不能再诚了,那满满的都是对生命的的渴望啊。

一路上,道长终究免不了对赵露暖多方打探,虽然不知她名讳,也不知她来历,但也看得出她养尊处优。便问她一个世家贵女,为何会对道家思想如此感兴趣。

赵露暖只得含糊说,家中有一位前辈,治病救人,便是秉持的道家观念,她从小在旁学习,深有感触,只是如今道家已成了世外之人,难以修行了。

道长也心生感慨,又问了几句赵露暖学医的事,赵露暖肃然道,医学并不深晦,甚至每个人的目的都不相同,有的只为强身健体,有的是为人母、只想替小儿驱病去灾,并没有高下低贱之分,这便是医之道。

这番理念,与道家的观点也很是相合,道长十分震动,对着赵露暖看了又看,赵露暖只端庄自持,并不显露。

她越是这样,道长越是觉得她高深莫测,自以为发现一个神童,一路上相谈甚欢,话题连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