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定睛细看之时,那肖似柏麟之人却开始有所动作了。

只见他迎着岩浆灼热的气息一步步下到岩浆池边最低的那块石头上,白色的衣摆在热浪中痛苦的翻滚,仿佛下一刻便要被点燃。

而他本人却好似无知无觉,兀自半蹲下来,伸手虚张于岩浆之上,半晌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虽看不清他的面目,但我却觉得,他应是在念什么咒法。

看他的举止,也不像是要破坏封印。

难不成,此人是在修补封印?

可是,刚刚我也大致观察过这道封印,并无破损或松动的痕迹。根本无需修补。

那他在此做什么?

而元朗又为何特意跑来此地偷看?

正当我满腹疑惑之时,那人终于念完了咒法。他像是累到了极点,挣扎了一会儿,才终于撑着膝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有岩浆在他身旁鼓起了泡,鼓到最大时砰的一声炸开。那人脚步踉跄的勉强避开,却还是让袖子和衣摆被撩出了几个破洞,冒出滋滋啦啦的黑烟。

他被这黑烟引得忍不住躬身咳了起来,咳声撕心裂肺,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之感。好似一个憋了好久的痨病人在人前强忍着不敢咳嗽,等没人了才敢痛痛快快的咳出来一样。

我与他明明相距了十余丈远,隔着一片轰隆作响的岩浆池,却还是感觉他的嘶咳仿佛就在我的耳畔。听得我的心口莫名的隐隐作痛。

我深吸了口气,按耐下心头异样的情绪。低头扫了一眼还猫在石头后面鬼头鬼脑偷看的元朗,心头的异样立刻转为嫌恶。